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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举阁 散文吧】 易石秋 @阿弟石伍

阿 弟 石 伍
作者:易石秋

这是我生命中的至痛,至今仍不忍心提起,然而记忆中的丝丝缕缕总是牵扯着我脆弱而善感的神经,使我无法忘怀。
那是17年前的5月3日,一个还算阳光灿烂的日子。也许是我新购置的一台电脑负责安装的技师摆弄了半天还没有摆弄好的缘故吧,心里特别的窝火,总觉得那日光惨白惨白的,心中有说不出的憋闷。仓惶无奈之中,桌上又传来了刺耳的电话铃声,我一听,电话是小姑姑打来的,劈头就是一句:“石伍出车祸了,坏掉了。”急促苍白得没有任何讳饰,但我分明感受到了那撕心裂肺般的沉重,大凡只要在乡间生活过的人都知道一个人被说成“坏掉了”的含义。我当场怔在那里,手无力地垂了下来,听筒自然滑落到地上,姑姑还说了些什么,我无心再听,也不必再听,整个的人都呆直了,就像灵魂突然从肉体中分离了去处,就剩下一具僵硬的躯壳。良久,才以头抢地,嚎啕大哭,妻儿从未见过我般阵势,吓呆了。好一会,儿子才怯生生地跑过来问:“爸爸,怎么了?”,我半天才抠出一句话来:“叔叔没了,你再也没有叔叔了!”(我只有一个弟弟)读小学四年级的儿子听懂了话里的含义,于是全家人抱头痛哭,任泪水聚成小溪……。


待情绪稍稍稳定一下,我向单位要了一辆车,叫来妹妹,一同往家赶。一路上,我们愁容惨淡,谁也没说一句话,就连平时特喜欢叽叽喳喳的小妹也紧闭双唇,满脸孤寂与落寞,除了汽车的机械声,车上死一般的静寂,仿佛一开口,我们就要将记忆里那些鲜活的形象永远地丢失似的。是呀,此刻除了记忆里还有一丝苦涩的温情,其余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回到家,只见阿弟直挺挺地躺在柴房的地板上,穿戴整整齐齐的,一如平常的模样。除了右眉骨上有一个并不很长的小口,双手微微有些发紫而外,通身再没有半点伤痕,安详得有如熟睡一般。我轻轻地摸摸他的手,除了较平常稍凉一些外,依然富有弹性,一如往日凉风之中拉着他的手的情状。这一切引发了我超越年龄与环境的狂想,我轻轻地用手去摸他的脉搏,甚是仔细,希望从那里试探出哪怕是一丝丝生的气息,彻底打破这死寂的氛围,但是我失败了。尽管在这里我们曾一起上演过许多的闹剧、笑剧、温情剧、乃至武打剧,但一切的一切均已从时空里弥散,曲未终,人已散,永远只能在记忆里回味,在午夜梦回时咀嚼了。


在父母与亲人的哭诉中,我终于弄清了事情的一些眉目。“五·一”长假,正值奶奶83岁的生日,别看阿弟身高一米七六,在我们那样的僻远山乡堪称彪形大汉了,又是出身行伍,平时大大咧咧的,但他的心比谁的都细。父母兄弟、亲朋故旧,谁的生日是什么时候,他都记在心里,写在本子上(在他的遗物中,有一个电话本,前面记电话,后边写生日,随身带着),谁过生日了,他总要千方百计地送上一声祝福,献上一片温情,即使变身鸿雁,化为电波,他也是乐此不疲。奶奶的生日5月3日适逢长假,他当然要去了。料理完一些家务事,于5月2日风尘仆仆地奔往离城近百公里的老家,谁知事不凑巧,80余年从未在外过过生日的奶奶偏偏去大姑姑家过生日去了。刚好厂里工作很忙,只放3天假,加上有一个外地战友要趁假日的空当到岳阳来玩,阿弟是一个将友情视同生命的人,尽管个人条件并不好,也一定要一尽地主之谊了。当时交通还很是不便,一天才一趟班车,弟弟已经无法再徒步到10里开外的姑姑家亲自为奶奶祝寿了,只好决定暂时在家里小住一晚后搭乘3日的早班车回厂,准备白天陪战友市内走走,邀上几个战友小聚一下之后,赶着上当日的晚班。
也许是命运残酷的作弄吧,也许真的如俗话所说的是祸躲不过吧,本来弟弟是赶不上这班车的。因为厂子效益不好,劳动强度又大,加上家庭经济负担重,身心都太过劳累,而平时难得有此空闲的他见到亲人与故旧也特别兴奋,晚上聊得比较晚了点,所以早上睡过了头。来喊他起床的母亲看到他睡得这么香甜,有些不忍心叫醒他,但想起他头天晚上的千叮咛万嘱咐,生怕耽误了他的工作,尽管万般的不舍还是把他叫醒了。阿弟一看时间,慌得连早点都来不及吃,匆匆洗漱一番,就连忙跑步赶着上车去了。
6点多钟还生龙活虎似的一路高歌着出去,没想到车行才几公里,就翻入一个几十米深的出坡下,酿成惨剧。


“造孽呀(我们老家对境遇极度可怜的人的一种慨叹),找到石伍时,他的怀里还抱着两个死去的小孩呢(此次车祸伤30余人,一共6人罹难)!”父亲及赶到现场参加了救护的人员如此向我哀叹。这话让我十分的痛惜,又让我寝食难安,5年来我一直作出种种的想象与假设,不断地去设想当时的情景,试图解开这一场景的谜底。在那飞来横祸生死悬于一线的瞬间,阿弟究竟作了些什么呢?那怀里的两个小孩是偶然巧合呢,还是曾经上演过惊心动魄的悲壮故事?恐怕只有上帝才知道了。因为其他的当事人总是说,在那变生不测天旋地转的一瞬,他们自顾尚且不暇,根本没有时间来顾及别人。是呀,在当今,在生死攸关的时刻,能够他人至上舍生忘死的人又有多少呢?看来谜底只能与阿弟一起长眠地下了。
不过或许是受儒家文化的渐染太深太久的缘故吧,我坚信人性本善,坚信人的善行具有一贯性,坚信只有勤于播种善行才能收获美德。阿弟的与人为善也许是与生俱来的,从小到大他总是念着别人的好,不仅能够投之以木瓜报之以琼瑶,哪怕是对于冲撞他的人也表现出最大的宽容与关切,竭尽所能地帮助每一个寻求他帮助的人。他是士兵复员,了无积蓄,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正式工作,厂子里的效益又很不好,加上就业不久就结婚生子,生活颇为拮据。有时3口之家一个月才三四百元生活费,想想都让人心酸,但他宁愿自己苦一点,也要热情善待宾朋,家里俨然成了乡下的亲友们进城后的中转站与接待站。因此常常弄得捉襟见肘入不敷出,尽管我时不时也接济他一下,但我自己也是一介书生,收获无几,家里还有父母、祖母要赡养,对他的支助也只是杯水车薪,每每念及他的境遇不禁为他长吁短叹。他却乐此不疲,每次回到老家,别人都向我说起阿弟是如何如何的好,如何如何的热情周到,他们在他那里是如何如何的没有半点拘束,只有我心里知道,在这热情的背后,饱含着他的多少辛酸。

阿弟自己的生活清苦,但他最见不得比他条件更差的人,每有所见,总要不遗余力地帮助他们,有时几乎付出了鲜血甚至生命的代价。就在他出事的头一年,他上班时,因机器故障,受了工伤,手上缝了好几针,行动都很是不便,就回到老家去休养了几天。村里的基荣叔述说家里困难,小女儿方芳在家里赋闲没事做,托阿弟帮她找找,阿弟顾不得自己伤痛未愈,义无反顾地答应了。阿弟向来就是一个一诺千金的人,回来以后就特别的留意,经过多方努力,终于将方芳介绍到厂里做临时工。但入厂要交500元押金,当时的500元钱在城里都并非小数目,更别说我们那样的僻远乡村了。方芳家里根本出不起这500元钱,阿弟顾不得自己生活费尚且堪忧的处境,硬是向同事东挪西借,总算凑足了500元钱帮方芳垫上。押金是交了,但住处又出了问题,阿弟的住宅才30多平方,小侄女才三四岁,三口之家已经是十分拥挤,时不时还有亲朋故旧过来,根本不可能再让方芳寄住。几经打听,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刚刚空置起来的集体宿舍的铺位,经过苦苦的游说与求情,厂方终于同意让方芳住到职工集体宿舍。吃过晚饭,阿弟为方芳准备一些简单的行李,抱着小孩,与弟媳一起送方芳入住。谁知原宿舍里的女工把它视作自己的私人领地,根本不允许方芳入住,阿弟即上去与她理论,说方芳也是为厂里工作,这又是厂里的安排,非住入可。哪想那女工本非善类,立即出去叫上几名混混,不问青红皂白,就将阿弟全身划了10余刀。等我得到消息赶去时,阿弟全身是血,几成血人,几乎成为垂危之状。我见状大放悲声,急忙送到市区的大医院抢救,确定没有生命危险之后才稍稍放心。待到稍微恢复之后,我既宽慰他,让他静养,又暗怪他太好“多事”,不该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如果真的遇上大不幸,妻儿老小将置于何地,两兄弟痛定思痛,不禁都是潸然泪下。基荣叔全家知道后也心里特别难过,阿弟还反过来宽慰他们,说命里该有此劫,逃也逃不掉。并说大难不死,定有后福,让大家切勿难过,闻者无不深深感动。谁曾想上天真的无眼,偏偏不赐福好心人,未及一年就迫不及待地给这个善良的生命划上了句号。“好人命不长”,这一抱怨命运不公的无奈与悲叹,竟然一语成谶。


半晚时分,就要入殓了,这是生者与死者的最后的相见,从此阴阳永隔,相会无因,亲友们无不恋恋不舍,相拥着哭成泪人一般。仪程刚刚开始,不知何故,棺材正顶上的两盏原本把灵堂照得耀如白昼的大电灯忽然熄灭了,为盖棺加封的工作带来了很多不便,使本来10多分钟就可以结束的仪程延长到30多分钟才弄好。而刚一弄好,灯又通亮如故。作为唯物论者,我深知这只是一种偶然现象,但还是忍不住扯着身边的亲人的手哽咽着说:“阿弟真的是不愿走啊,他冥冥之中对生的留恋意念甚至感动了上苍呢!”
是啊,阿弟怎么舍得走呢?在这人世间,他还有太多太多的牵念,还有太多太多割舍不了的情结呀。他还梦想着要让含辛茹苦养大我们兄弟姐妹的父母、祖母安享晚年,他要用自己的至性至情来续写人间的孝道传奇,他要假以时日将自己的真情与大义写满在这天地之间。
他负伤之后,对方迫于舆论压力与法律的尊严,赔了几千块钱的医药费与营养费,这原本是对他鲜血与生命的一种微不足道的的补偿,他劳累过度伤痕累累的身体真的太需要补充一下了。但他舍不得吃,用节省下来的钱给父母买了一个小黑白电视机,尽管那时我们那儿的电视信号还相当的微弱,甚至连头像都难看清楚,他是担心与挂念父母、祖母老来寂寞呀。1998年春节,天气奇寒,地上积雪一尺来厚,老人们说,几十年都未见过如此大的雪了。当年我因年关搬家,一些事情还没有处理好,并且担任文科毕业班班主任,假期时间特别紧张,又担心大雪封山来回不便,临时决定不回乡下老家过年。阿弟说,我们都不回去,老人家会寂寞的,硬是带着弟媳与才1岁的多小侄女坐着拥挤不堪的班车不顾一切地往家赶。我家在湘北的大云山中部,也算是高寒地带了,加上公路已经部分冰冻,班车开不上去,阿弟硬是抱着小孩,提着年货,在冰天雪地里步行了10来华里,赶到家里去与父母们团圆。至今我都无法想象那冰雪之中跋涉的身影是何其的艰难,但那一形象将永远在全家人的心中定格,不仅温暖那个严寒的冬季,温暖了整个年节,也温暖着所有亲人的心。

他牵念他的娇妻幼子,他牵念他的亲朋戚友父老乡亲。他甚至打算丢掉他曾做梦都想挤身其中的城市人身分,丢掉他奋斗了多年的才得到的城里的正式工作,去我们原先的村子里去竞选村支部书记,用自己的历练与见识,用自己的勤劳与真诚带领他们奔向一个更为美好的明天。他常说,家乡靠山山无树,近水水无鱼,乡亲们实在太苦,他想用在部队里、工厂里学到的本领带领父老乡亲们致富奔小康。我说梦想很甜美,但现实很残酷,改造家乡是一件巨大的综合工程,弄得不好会费力不讨好,但苦劝了多少回都没能动摇他的决心。眼看他将要开拓一条也许更加适合自己的路了,谁想天降横灾,无情斩断了他的富乡之梦,他怎么舍得如此匆忙地走呢!


阿弟入伍后的名字叫做翔宇,那是他自己改的名字,倒不是嫌原来的名字土气,而是在接触到了外面的多彩世界以后,他决心飞起来,站在更高的起点看世界,实际上一直以来他都在为此积极地努力着。
由于家境贫寒等多方面的原因,阿弟初中毕业就辍学了,过早地以稚嫩的肩膀与父母一起挑起了家庭生活的重担。他天性勤劳,又特别肯用心,加上个头高大,家里的什么农活都能拿得起,很快就成为了一把种田的好手,受到邻里的普遍称赞。但他并不安心于此,一心想打破祖祖辈辈承袭下来的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命运循环,总想着走出去看看更加高远的天空。那时国家正在搞改革开放,社会大潮刚好为他提供了进行尝试的舞台,17岁那年他偶然听到一个远房表亲说君山岛上的手工艺品制作很红火,决定也跟着他去学习手艺长长见识,希望能就此为生活开拓另外一条崭新的道路。他干什么都用心,又有那么一股子灵气与钻劲,很快就掌握了制作要领,做什么像什么,俨然一个不错的手工制作工艺师。很长时间,我的书柜上都保留着他做的几只飞鸟,三两片竹枝作材料,底料极为简单,但工艺却十分灵巧精湛。那鸟翘首长空,跃跃欲飞,凌空之势尽显,神俊极了,给人一种飞翔的冲动。人们常说文如其人,其实手工制作又何尝不是蕴藏着制作者的审美情趣与人生追求呢,也许这中间也寄寓着阿弟的一种生活理想吧。
在君山做了小半年,阿弟特别的勤奋与用心,做成了很多情态各异的手工艺品,量多质优,如果陈列出来不说洋洋大观,还真的是琳琅满目了。满以为过年回家会有比较丰硕的收获,不说衣锦还乡,最低限度用劳动成果来证明闯荡价值还是可以的。谁知那经销老板是无赖,见利忘义,一心想独吞劳动成果,不仅没给报酬,还扬言要打他们。阿弟气得要命,通过多种途径去找,还是一无所获,第一次出门谋生,生活就给阿弟上了无情的一课。

1987年我们学校的校办工厂由于生产规模扩大,要增招临时工,教工子弟优先,在我的推荐下,阿弟顺利入招。进厂后,很多子弟均由于城市与农村生活的巨大反差,变化极快,特别热衷于灯红酒绿的那一套,有的甚至不服管教,弄出了一连串的乱子。但是阿弟始终本色不改,他当时高的时候可拿到100多元一个月,比我的工资还高,但除伙食以外,他一个大小伙子,零花钱居然不到10块,剩余的全部交由我代为保管,放假时一起带回去用来补贴家用。当时娱乐与夜宵这些非主流城市元素都在开始流行,不少像他这样年龄的青年人都是其中的常客,并且乐此不疲,甚至因为入不敷出做出了一些让人深感痛心的事情。他却连门都很少出,一心想着改造生活环境,因为他始终坚信勤劳节俭能开创美好的新生活。
由于表现突出,业务精湛,不久厂里就让阿弟担任了班长,并且两度被评为优秀班长,受到全厂的通令嘉奖,还颁发了奖金。阿弟非常高兴,似乎看到生活又为他敞开了一条大道,他即将实现由农民向工人的转变。岂知不久即风云突变,由于价格体制的变化,校办工厂原来所享受的价格优势不复存在,生产时断时续,有时连基本工资都难以保证了。阿弟敏锐地感觉到工厂非久留之地,想去当兵,在部队这座大熔炉里锻造自己,增长见识与才干。起初遭到了我的强烈反对,因为我觉得他文化起点低,这时已经接近20岁,就入伍来说年龄又已经偏大,到部队的发展前途不大,再加上当时当兵的指标非常吃紧,恐怕很难挤进去,并且梦想着他在校办企业干的时间长一点还能争取到有关政策转正。但阿弟是一个特有主见的人,他去意已决,拦也拦不住。尽管参军过程颇为经历了一些曲折,其中的委曲甚至可以另外写成一篇颇有些可读性的故事,阿弟还是如愿以偿地入伍了。


阿弟服役的部队是湖南省军区,因为到军区机关服务的战士需要更加过硬的政治素质与军事技能,他先是到军区直属教导大队进行一段强化军事训练。那里的训练非常严格,要求也很高,他是在乡间读的中小学,连正规的体育活动都未见识过,现在要搞这样高强度高技能的体能训练,他找不到要领,很是吃不消,压力天大,在给我的来信中流露出后悔与不安之意。但阿弟始终是一个不服输的人,不会就加班加点,不懂就虚心请教,一心想着笨鸟多飞也能入林。经过一段时间的艰苦训练,不久就适应了,并且还额外学习汽车驾驶技术,拿了一张部队驾照。尽管上苍无情,此生都没有给他使用驾照的机会,成为我和所以的亲朋们永远的痛,但他始终没有忘记要用学习来改变自己的命运信念至今都让我们感佩不已。
新兵集训结束后,阿弟被分到某干休所工作。他的勤奋、温和、宽厚、正直,很快就得到了领导的赏识,正值当时的采购员出了一些经济问题,领导就让阿弟接任。这个工作不仅事关食品安全,也是一项直接与经济挂钩的工作,稍有贪念就可能重蹈前任的覆辙。阿弟深感责任重大,始终坚持不负领导重托,坚守朴质本色,工作兢兢业业,克勤克俭,受到了部队的高度评价,在部队入了党,并7次受到通令嘉奖。


1994年阿弟复员,被安排到一个省属企业当工人,7年他终于走进了自己曾经的梦想。但不久阿弟就发现工人的生活只能成为他的一种经历,绝不能把它作为自己追求的一个终极,人生需要不断地重塑新的平台。于是他又利用假期下广东,走海南,寻找属于自己的路,当阿弟最终发现自己的奋斗之源仍在乡村,在那个生他养他的土地,并决心竞选支书,带领村民共同创业时,命运之神再次无情地斩断了他飞翔的羽翼,一个小人物的奋斗就此悲凉地落幕。
按照中国传统的说法,有阳间必有阴世,如果那样,阿弟将你永远不会寂寞。你那善良的心必又增添了许多新的牵挂,你那永不停息的噪动的心,又必有了新的希望与探求,前路茫茫,吉凶难料,阿弟,你千万要珍重啊!
附:此文初成于2005年,2017年2月重新修正,文章可以告一段落,但心中的思念与痛将永远与我的人生共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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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石秋,男,1965年生,1985年毕业于湖南师范大学中文系,本科学历,学士学位。
1985年7月迄今一直在岳阳市一中工作,1998年被评为中学高级教师,2000年参加教育部“跨世纪园丁工程”培训,成为国家级青年骨干教师,2013年岳阳市启动首席名师评选,被评为首届“高中语文首席名师”。现任湖南省语文教学研究会会员,岳阳市教育学会理事,岳阳市作家协会会员,岳阳市楹联学会会员。在《语文学习》、《学习与研究》、《语文教学通讯》、《教师》、《教育周刊》、《教育技术》、《湖南日报》、《湖南工人报》、《岳阳日报》等报刊杂志发表作品近200篇,先后出版诗文集《我且行吟》、《眼底乾坤》、《沧海浮生》、《古风今韵》、《飞鸿处处》5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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